塌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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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於香之上 { 1 }

鸽了家属小半年的香水文,有点放点,不会长,大概一两万字内结束。

待续可能读作来生见,希望年末甲方都红马,不要来搞我。

 

 

>>> 现PA,存在些不重要的私设

>>> 痞痞鸭×调香师龙

>>> 清汤寡水也没有剧情,随便写个寂寞

 

 

 

於香之上

 

 

双脚踏上港口的时候,心底里一些起伏翻涌的情绪就像身后正退的海潮。它们还在那晃着,在海面上,也在身体记忆的惯性里。

这是青年第二次的到达,他说不清该用“去”还是“回”描述这趟行程。

 

记忆还很清晰,距离港口没多远就是市中心,很多建得太早的城市都这样。脚下这条路一直走,到最高的那幢大厦下面右拐再左拐,穿过一片茂密过头的公园绿地,在一条旧巷尽头,藏着一座恐怕是保护建筑的老宅院。

 

目标就在那里。

 

他早该知道,能在这种高楼林立的地方闹中取静,户主不可能用一句潦草的“不简单”来概况。

他伸手进衣领,轻轻拽出了曾经来自于那座宅院的物件。

 

栈桥长长地够进海面,仍未能捞起即将沉没的落日。

徒留余晖越过年轻人肩头,穿拂过橘金色发梢,又落进手心。项链的吊坠躺在光晕里。

银质枝蔓缠络成介于桃心与花瓣之间的形状,是被称之为“如意”的样式。那些枝条纤细如发,却不是最精巧的部分。当枝蔓间的簧扣被按下,镂花盖面就会像怀表那样打开。然而整个吊坠不过硬币大小,匣内仍有容纳一枚宝石的空间。

只不过此时这里安放着一颗却砂木珠。它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沁出细腻的光泽与香味,应该是在精油花露中浸泡过。

 

给他项链的人曾许诺,如果他带着这颗木珠回来,那么他将得到那颗应该放进匣子里的宝石。

 

其实他不在乎什么宝石。

 

 

在回至冬的那段时间,他查阅过古董方面的知识,在一本拍卖图录里他找到了类似的东方吊坠,那是璃月古式的香囊。早在千年前,璃月人就制作“香丸”装在这样的香囊里随身佩戴。

这条知识继续查阅下去,他知道了香丸是香料搓成的小球,根本不是木头珠子。

古国文明给他留下了很多疑问。但很遗憾,他不是那种热爱钻研的人。

 

香囊回到衬衫之下,木珠的香味染在手套上。

他忍不住又深深地去闻。

 

可他已经闻过太多遍了。

熟红的橘子、生涩的香橼,古木虬曲根节间生出的苔藓、海水冲刷沉浮漂泊的琥珀,崖上青藤、雪下杉柏,以及花,他叫不出名字,却能闻见它们盛开时柔软也热烈的样子。

 

还有什么?还有些什么呢?

这些气味分明简单直白,却又总遮掩着未尽之言,鲜活的呼之欲出,隐秘的仍在光幕背后……

 

他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正窥伺着这份香味之下的秘密。

而这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璃月人总喜欢把精巧奢靡藏在不起眼的地方,他们把这种不坦率的故意隐晦称之为“含蓄”。

他曾腹诽,要是把这群家伙放到半年都是暴风雪的地方,他们的奢靡也会是一样的曳地皮草和水晶酒杯。

没想到小小的香囊估价百万,拍卖行的人为此纠缠了他两个礼拜,但实验室的人说,把里面的气味变成分子式,他们可以创造一个新的商业神话。

 

人在做天在看,伙计。

青年的低笑声埋在手套里。

去他妈的狗屁神话吧,他想,他要试试,去得到更不得了的东西。

 

 

 

 

时间回到去年十二月,璃月最负盛名的老牌香氛公司“馥香行”公布品牌核心香基配方持有者既首席调香师辞世的消息。至此馥香数十代“世袭制”一人独揽大局的历史画下句点,新的创研团队将担起延续品牌的重任,而继古开今云云。

就像很多讣告都是人们认识和了解的开始,相遇即永别从来也不新鲜。神秘东方制香世家的传说乘着新闻热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馥字号香膏花露到后来的香水香氛,对于璃月人而言或许并不陌生,但神秘的部分却时至今日仍是未解之谜。

从未露面的品牌当家、传袭千年的神授香谱,当然更有沿承百代经久不衰的贸易传奇。

先不说一纸配方上千年从未断代这件事有多少可能性,但馥字号以香料商行为始伴随璃港海上贸易兴起而繁盛,为何史料中却没有留下任何一代当家人的姓名?

疑点不止于此,传言馥家香方记载了神仙技艺,所以千百年来虽有无数模仿,却无一次成功复刻的案例。

种种编排不一而足。新闻标题之下,无数网民敲着细思极恐,那些反复洗稿的营销软文更是一篇比一篇更离奇莫测。

早有分析推测,馥字号虽然古来有之,但到了近现代,把持配方的当然是董事会及其幕后团队,说是名作无数的传奇首席,不过是造星式的传媒炒作罢了。而所谓的不可复制,也不过是业界最为成功的知识产权标杆。

与理性相对,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当然也充斥杜撰,猜馥字号的东家从千年前就是同一人,或者说神仙精怪。他永生不老,所以从不露面,也从不让人知晓名讳。如今他终于舍下了凡尘,回归天地去也。

 

“想象力过于丰富了。”至冬青年甩着手里的资料笑出了声。

 

办公室里灯光冷晦,落地窗外大雪纷飞。

金发女人翘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伶仃的鞋跟看上去能扎穿任何人的胸腔。

她抱着手,并不屑置评,而另一头的样品架后传出苍老嗓音。

“璃月人相信仙人的存在,你得承认不论在哪个国家,宗教信仰都是必需品。”

 

“所以呢?”

资料被扔在茶几上,“你们雇我来抓个仙人做实验吗?”

 

女人瞥了他一眼,抬手从胸前掏出个金属名片夹抛过来,终于肯开尊口。

“以这个身份去参加葬礼,明天。”

 

“那我是不是还得准备个花束?”年轻人的腔调愈发戏谑,他往后靠了靠,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看了眼卡片上一本正经印着的“达达利亚”和FATUI集团烫金logo。

头衔一行字虽然小,但很唬人——璃月区首席执行官。

他挑起眉锋,余光里映上窗外夜雪。

“然后?”

 

“香基样本,或者配方。”

 

“我说……你们该不会认为前面的一千年里都没人想过要做这件事吧?”疑问落下,青年把名片弹出了一声脆响。

 

老人从架子后走出,灰白胡须修剪得颇为复古。

他说话时带笑,有那么点慈祥的意思,但也有那么点瘆人。

“我相信没有一位调香师不想探究那些璃月小瓶子里的东方魔法。”

 

青年扯了扯嘴角,他倒也没有多尊重唯物论,但他可还记得FATUI的头部业务是合成香料研发,拥有最顶尖的设备和实验室,说他们是现代香水原材料寡头毫不夸张。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化学的主场里被灌一耳朵怪力乱神。

 

女人看了一眼时间,显然她对老头无聊的修辞不感兴趣。

“想想你的佣金。”她换了个姿势,“如果人人都能做到,摩拉也不会砸在你脑袋上。当然,退一步说,如果你本事足够,我们也不介意换成其它有价值的东西。”

 

说完,女人纤细的手指靠在太阳穴边轻敲了两下,示意眼前这个看上去并不怎么靠谱的家伙多动动脑子。

 

“达达利亚”耸耸肩,最终也没丢下尽力而为之类的屁话。

 

 

 

 

红眼航班飞了一个通宵,走出机场时天将擦亮。

未醒的街道上还没有一家花店开张,于是绿化带里五颜六色的公物被祸害成了丧葬用品,可想而知会在一片白菊百合之间显得多么突兀。

 

甲方这个物种眼里没有人类,在于它们本身就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昨晚还在至冬的雪原上飙车,今早就得在璃月的山道上超速。这属于另一种层面上五彩斑斓的黑。

好在佣兵总有当保镖的时候,黑西装不需要现买,甚至还能伪造个收据,回头和罚单一起报销。

在经费这方面,堂堂商业间谍倒也不至于连这点也抠,毕竟在道上,他属于要价最高的那一梯队。积蓄且不提,眼下还领受了个CEO的职称。

鬼晓得谁家的CEO会在半路把来接机的区域负责人丢到副驾上当活体导航,一路漂移到葬礼现场。

下车时他掸掸袖口,反手把甲方的豪车门甩得砰响。

 

 

传奇调香师的追悼仪式排场很大。品牌方、供应商、合作伙伴,天南地北各国面孔,挤在殡仪馆里人头攒动,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商务交流会,看上去谁都深谙如何套准一个新的实权班底。

没有人知道FATUI派出的代表是个临时工,空降的CEO半小时不到就被掏空了名片夹,以至于他在初见那个人时只能苍白地自我介绍。

 

—— 您好,先生。我是达达利亚。

他卡了壳,在对视的瞬间。

 

后来每当想起这一幕,假的CEO总要在心底里摘下面具,一次次重新预演。

他想说先生,如果您愿意,我更希望您叫我阿贾克斯。

但这并不是初见时该说的话。

 

该说的他都忘了。

因为那时他看见了一双世上最美的眼睛。

 

没有任何实际的语言可以描述,那样不可方物的存在或许本就不属于人间。

 

我是达达利亚——

 

他发不出声音了,脑袋里辩白的喊声莫名叫嚣起来。

他也没能收回伸出去的右手,黄金扳指在他虎口上留下微妙的触感。

他像根木头,直愣愣收获了一个平和微笑,那双眼睛就转向了别的地方。

 

他想干什么来着?

哦……那位是这场葬礼的司仪。

 

璃月的葬礼不需要神父,司仪受邀而来,在发言台前没有一句自述。所有人在他的悼词中静默无声,仿佛都忘记了自己是为名利而来。

 

灵柩、哀乐,黑伞、白花……

那一天是如何结束的,后来的达达利亚与阿贾克斯都再也想不起来。

 

 

 

 

钟离,古董收藏家,生平不详,现居玉京台北侧约三百米处。是目前已知馥香行首席调香师的唯一故人,也正因此担任了葬礼司仪。

据传他是收藏馥香行老香最全的人,但也没谁亲眼见过他的全部藏品。

虽然名头上说是收藏家,但这则消息的来源也仅仅是因为他留下痕迹的场合大多在拍卖会。

从几家拍行、画廊、古玩商那打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这位出手阔绰眼光独到,也不吝于给他人提供一些指点,在行内颇有名望。

 

达达利亚划拉着手机里的导航地图,把那个位于一大片公园绿块上的红色标点放大缩小了几遍。

“这是正常人住的地方?”他又上下左右地滑了一圈。没有道路名,更没有门牌号,真就是公园本园里的一个角落。

 

“是座古建筑。”

与青年并排坐在一条长椅上的矮个情报贩子正嘬着汽水瓶里的吸管。除却脑袋后面的金色长辫,这货看起来和网红店里自拍的时髦中学生没有区别。

“只能查到是个百来年前的杠房旧址。”假中学生说。

“杠房是什么?”至冬人问。

“璃月古代的殡葬铺子。很难想象至今还有人住在这种房子里,是吧?”

说着,他从旁边伸过根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附近这一片是过去的古街,一部分改造成了景点,连上旁边的山和瀑布,就是现在的玉京台公园。”

 

达达利亚深呼吸了一口,“别的呢?”

“没了。”情报贩子摆摆手。

 

“呵,神秘人和他唯一的神秘人朋友。”青年捏着太阳穴,把脑袋仰在了长椅背上笑。

矮个儿扭过头来看着他,扒下脸上很大的假镜框子眨巴着眼:“你虎牙好尖。”

青年下意识地舔了一下,是有点尖。

 

晴空上,云缓缓移动,擦过太阳的边缘都被燎出一圈光。

推自行车的钉糖小贩吆喝了一嗓,惊飞起一片灰白的鸽子。

 

达达利亚仰了得有一分钟,漏过指缝的阳光也已经让他睁不开眼了。

“没有社会背景,没有名下产业,甚至也没有转手过藏品的交易记录……我就想知道,他买古董的钱是哪儿来的?”

“回答这个问题有咨询费吗?”

“没有。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

“那只能怪北国银行安保拉跨。”

 

说时,青年忽地坐直,用眼神把矮个儿压了个后仰。

“你在隐瞒。”他一字一顿地说。

 

气氛凝滞了几秒。

假中学生毫无预兆地笑了起来。

“讲道理,你去超市买鸡蛋,只付了鸡蛋的钱,还指望火腿连夜打车去你家吗?”

 

至冬佣兵眯起了眼睛,配上他那发色,看着就像猎食中的野狐狸。

可惜情报贩子根本不吃这套,甚至赖唧唧地打了个哈欠。

就在狐狸跳起来咬人之前,他从背包里掏出本书来拍在人身上。

“哎……看你也不容易,这个给你吧,算友情附赠。”

 

达达利亚拿起书,一时间和“帝君尘游记”几个大字面面相觑。

什么玩意儿……

 

“璃月的神话故事很有趣,借你看看,可以不还。”

话没说完,黄毛矮子已经背起包溜出了五步开外,还不忘朝他挥了挥手。

 

青年忍着额角青筋乱跳,从很尖的虎牙里挤出句那还真是谢了,伙伴。

 

“别客气——”情报贩子声音滑远,一溜烟消失在了台阶之下。

只剩至冬怨种手机叮咚一响,弹出张收款码外加闪着星星的笑脸。于是这冰冷的世界当场就只剩下了脏话的声音。

 

 

达达利亚又仰了一会儿,不冻港的冬日暖阳搔挠着他的皮肤。

也正如一霎目光残存的影子搔挠在他心上。

 

 

-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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