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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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魈】贪梦 · 偷偷

*乏善可陈的废话

前文传送:留影   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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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

 

 

关于等待这码事,总是源于心里有所期待,时间才会变得格外缓慢而充满美感。

暮光沉淀时,金红的洇色缀在云的边缘,落日就是笔触着墨的那个点,它向下拖曳,渐染出由紫向蓝的细碎星河。

到月亮从群山之后款款而出,旅行者已经在望舒客栈的露台上完整欣赏了这一场天地馈赠平凡而盛大的表演。

说实话,太阳每天都升起落下,忙忙碌碌的人们如果不为自己找些特殊的由头,就很少会挪出时间来看看这样每天都有的景色。

日出也好日落也罢,要是不站在海边不登上山顶,它就似乎没有被纪念的价值。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要是有心欣赏美景时,身边很难没有个特别的人吧。

就算身边没有,心里也有的。

 

空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一把飘在旁边的某颗小脑袋。

最好的应急食品,总在你觉得这个世界茫茫无边缺少归所时,没心没肺像一个乐天的好旅伴。

 

派蒙迷迷瞪瞪扶了一把头顶歪掉的光环,仿佛已经飘在半空打了个好盹。

空没忍住笑,人要是困起来,真是什么姿势都能睁不开眼睛的。

从这里来看也不局限于人,他想起了站着打瞌睡的仙人。

 

仙人其实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一直等到现在也只是擅自决定的事情而已。

当然在这场等待开始之前,旅行者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总觉得今天一定能见上一面。但随着夜色渐深,那点儿一头热的自信也就慢慢冷却了下来。

夜深人静是夜叉降魔的时刻,要等到他回来也是后半夜的事了。

想到这里,空倒也没觉得遗憾,他伸了个懒腰,转转悠悠地回了客房。

 

他没有点灯,有些享受似的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抖开被褥,等待所遗留的一些情绪牵着他的手,摸出了枕头下压着的相片。

相片里的仙人绷着脸,看上去有些无措。旅行者的手虚搭在他肩上,表情自然是笑得十分灿烂。他们站在山巅,身后是云遮雾绕栉比的山峦。

还有一张则是在客栈露台上,仙人回过头来,猝不及防被捕捉了惊讶的神情。

空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照片里那张不近人情的脸,他像是想到些什么,终究还是小心地收了手。

 

 

仙人的皮肤其实很凉,他曾经在触摸到的瞬间以为自己碰到了月光。

 

那天夜里下了雨,雨声敲打着荻花洲袤袤的水面。

旅行者顶着莲叶跑了一路,终于找了一处避雨的地方。

他其实已经有些累了,就仰靠着荒屋坍落的梁柱阖眼休息。可隐约间他还是从凌乱的雨声里听到了别的动静。

打斗,刀兵鸣振,魔物嘶嚎。

空从荒屋里探出头来,有雨滴从瓦沿滴落,敲在他耳侧,又顺着下颌滚落。

视线越过零星山石草木,再往前,他就在夜色里看见了闪光。

 

仙人降魔,傩舞靖妖。

书本里的场面出现在眼前,却也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声势浩大。

如果没有自己这么个目击者,也许这件事也就和书中寥寥几句形容一样归于他人的传言和笔墨,也归于数不清的、无人见证的夜晚。

 

空是在那个夜里切实感受到了“夜叉”这一存在。

寒芒缭乱几乎只在一息之间,他来不及插手。随着魔物轰然倒下,夜叉散去的傩面之下也显出了疲惫痛苦的神态。

黑雾纠缠着他。

 

空朝着那个方向飞跑过去,还不等他靠近,四周狂卷而起的风就险些把他掀飞出去。

魈就站在风的中心,他只手撑着长枪,肩背绷起的弧度起伏着,无形之中仿佛承负着千钧的重量。

传说也好,期许也好,还有璃月千载安宁,滂沱倾覆。

而少年脊背单薄。

这都是故事不曾描述的段句。

 

 

“魈!”

 

仙人的名讳中也许确实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

当这个声音从唇舌间脱出,残留的余音似乎就在胸口滋生出了蛛丝般的脉络,它裹覆过心跳,又从皮肉的肌理间破土而出,冥冥中投向另一张深网,细微而又紧密地和网中之物牵连在一起。

刺痛感在那些细丝之中震颤,当你去接纳、去试图感受更深处时。耳边所听到的一切从尖锐归于寂静,一如敲碎月影而闻飞鸟无声悲鸣。

你看着它,看见它将要飞不过无边枯海,颓然坠落。

 

空伸出了手。

狂风卷起的石砾划伤了他的皮肤,细小的血珠转瞬被雨水吞去,变成另一个故事开端里无所谓的细枝末节。

 

倏忽之间,魈看向了他。只是那双眼睛里封存的灯火似乎也在黑雾掳挟下扑簌明灭。

他来不及去分辨其中的情绪,只听风声顿消,少年模样的夜叉松开了紧握兵刃的手,虚软地倒进了自己奋力展开的怀抱里。

这样的瞬间他似乎曾经想象过,也期待过,只是从未料想真实的触感会比臆造来得更像一场梦。

 

雨并未停歇,只在风静后归于温柔。

旅者背着仙人,一路跑过无人的旷野。

匆匆脚步溅起的水花扰碎了湿洼里两个少年的倒影,只有朦胧群山撑开睡眼,看见他们形如飞鸟,身披寒夜。

 

空再找不见那处避雨的荒屋了,但他忽然觉得奔跑不再是一件徒劳的事情。

他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光,至少此刻不再畏惧迷失方向。

 

 

幸而夜路并不漫长,回到望舒客栈时天还没亮。

空没有惊动任何人,轻手轻脚忙碌起照顾伤患的活儿来。

首先,沾满血污湿哒哒的衣服是不能再穿了,根据人类的一般常识,淋了雨还得洗个暖呼呼的热水澡来预防感冒。

然而难题是仙人繁琐的衣饰。

年轻人把自己折腾得面红耳赤,才发现更折磨人的还在后面。

 

仙人的皮肤薄凉而柔软,带着雨水浸透的潮湿。青绿色的图腾从他的手臂缠上肩背,招引着视线去描摹那些含义未知的形状。

旅行者不自觉地吞咽,哪怕经历过很多不同的世界又在这个大陆滞留了百年,他还是有一幅年轻的躯壳。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空抓了一把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

 

欲望是种安静又刻薄的东西,它攀着人的骨骼向外张望,可以乖顺不逾矩,但只有被它抓挠过的人才知道它齿爪尖利。

 

偏偏此时,发梢的水珠掉了下去,堪堪落在仙人胸前,溅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空忘了呼吸,他觉得眼里只剩下月光。

 

 

那个夜晚究竟是怎样过去的,空有时觉得连回想都心有余悸。

身体里的张牙舞爪,脑子里的一团乱麻,堪称一场苦行。

不能说还好,但至少那些恼人的黑雾还揪着他理智的弦儿。万幸他还有个临危不乱的优点,可以强迫自己把思维按在解决问题这条主线上。

他想起特瓦林的泪水结晶,想起龙脊雪山的腐殖之剑。璃月传说里所描述的“妖邪作祟”或许和蒙德炼金术师说的“污秽之力”是出同源。那么这对自己而言,就是可以被净化的东西。

 

幸运的是尝试结果有效,围绕在夜叉身上的不祥气息在净化的作用下很快收敛了姿态,但终归是千年累积的业障,即使空已经使出了全力,也仅只是让困于梦魇的仙人稍微舒展了紧蹙的眉头。

他是否能因此安稳地睡上一觉,空不得而知,他怕自己再看着那位仙人,心脏就会连滚带爬地蹦出嗓子眼儿。

于是他只能把自己打包丢出了房间,呆愣愣坐在屋檐上看了一晚上名副其实的“望舒”美景。

 

他不能对任何人说,亦无人可诉。

在某一个万籁无声时,他曾偷偷、偷偷地攫去了一小片月色,就藏在唇吻之间,叫他在之后每一次再度呼唤一个名字时都只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个长夜里所有如梦易碎的呼吸。

 

 

有时故事的起止只在转念之间,毕竟情感是无形的东西。它可以是漫长的、细微的、沉重的,又或者广袤无垠、闪烁如星。

当然一切的故事都可以成为诗人的歌谣,或者仅仅止于发生。

如果故事里有一个孑然寻觅的旅者,他应当也会欢喜于爱情降临。

 

爱人啊。

他应该有一对翅膀,不为永无终结的飞行;他也应当有一双脚腕,可以去踏足任何向往的地方。

 

 

夜色渐深,望舒客栈的灯火次第熄灭。月光照进窗棂,轻抚不眠人的发梢。

空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他像是终于从时间的夹缝里找到一处藏身之地,可以短暂地不去顾虑所有未知的旅行。

他侧过身来,偷偷地将照片贴进了怀里。

 

 

 

tbc.

 

 

晚安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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