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叔 °

三流写手,二流厨子,争当一流藕塘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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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於香之上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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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个bgm随便代代 

On a Slow Boat to China

 

 

 

 

 

香基,很多人戏称为“汤底”,这种历经打磨而形成定式的基底配方,被很多香水品牌运用为自身风格的识别标签。

例如蒙德历史悠久的维斯特里修道院早在两百年前就以浸泡蒲公英籽的塞西莉亚花水作预防疾病之用,后演变成为香水在药店中销售至今,在他们的大部分产品中都可以找到塞西莉亚花和蒲公英的影子。素以辛香料运用闻名的须弥卡萨扎莱气味研究所则在万千纷繁复杂的热带香料中选择以柽木、证悟木贯穿始终,形成了他们富丽丰美的独有风格。而璃月的馥香行则精于运用昂贵的石珀类香材、焚香以及霓裳香脂,营造出雅致端华的东方意蕴。

香基的价值就好比香水品牌的灵魂烙印,再辅以独家谐调,确保了品牌在无数竞争者与自身推新迭代中仍匠心独具。

 

砰一声,厚如砖块的书本被合上,小青年的脑瓜子嗡嗡作响。但他需要一些行业知识去支撑现有的身份。

当然这并不是眼下最大的难点。

几天的时间消耗,对馥香行高层的试探并不顺利。而一些言之凿凿的“内部消息”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馥香行未来将更着重于产品创新的决定实则隐含着技艺失传的真相。随着最后一位传人的逝去,千年馥香中那种能令人不禁沉迷神往浮想联翩的玄妙感或许将从此不复存在。

这种形式的唱衰多少有点舆论操作的味道。

 

指尖在硬质书皮上一下下扣着。

FATUI实验室想要的样本是他们无数次顶空分析后仍无法得出的结论。就算石珀霓裳都堂而皇之地写在宣传广告上,配方里的成分比例依然是另一个维度的机密。

已知的情报表示,馥家香方其重点不在于成分而在于制法。达达利亚不能确定,他要找的东西此时此刻到底还在不在馥香行。

他了解过,在技艺方面,璃月自古以来维持着“师承”的传统,很多久远的香方其实都记载在古籍上,但依旧没能被复原,因为“口传心授”不过是旧时代的技术垄断方式。那么假设继承人真的存在,“神秘人”又怎么还会需要一个大张旗鼓的葬礼?

作为已故调香师最重要的遗产,他的技艺究竟是被带进了坟墓,还是正被现代工业快销的大趋势筛分取舍?

其实只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就已经足够他回至冬交差的了。

前者意味着竞争对手失去了武器,后者则表明他们也将纵身洪流。

至于一个香水品牌何去何从,跟他压根没多大关系。

 

那么突破口在哪里?

如果“失传”是真事,馥香行的人只会更加守口如瓶。而要想得到香方以外的东西,又有什么能让实验室感兴趣?

他需要一条“引线”。

 

 

在前往玉京台公园前,达达利亚特地换了身体面的行头,又去附近糕饼店里挑了盒模样精致的点心。路过花坛时,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曾经祸害过的绿化带。

他忽然想起来,在葬礼那天,他其实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把手里的祭花送给个活人。而现在他有机会弥补一下这个小小的遗憾。

于是他在公园对街的花店里包了一束花,和那天差不多的五颜六色。

和大多数臭男人一样,他不想懂什么花语。打断店员热情介绍,他顺着花桶里开得最大最好的几朵捏成一把,看着觉得就还不错。

 

公园不收门票。通往玉京台的阶梯一直铺到马路边,只借着山道的回环掩映在栈道檐瓦和苍松翠柏之间。

游客和老人散落在通往主景观的路上,眉目间似乎都带着挣脱了钢筋水泥的放松欣喜,朝着碧瓦朱甍飞阁流丹中去。

 

层叠台基之外,藏在苍曲草木间的步道显得无人问津,冬霜冻枯的苔藓在小径上勾画着磐石的轮廓,落叶堆积。

弯弯绕绕很容易让年轻人失去耐心,在至冬人差点想要扒开树丛抄条直线之前,竹梢间露出了古楼的边角。

和外面那些漆饰鲜亮的垂梁斗拱相比,这里陈旧得像被遗漏在了时空的夹缝里。

 

再走,再绕,在曲径通幽的尽头,他总算看到了院落围墙。

抱鼓石间木门虚掩,似乎有意留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达达利亚没有敲门。

璃月人登门拜访的传统礼节十几页纸都翻不到头,他顶多扫了三行。

报应就是他差点被门槛绊倒,又险些一头撞在照壁砖雕上,就没忍住掉出句粗口。

在给人走的通道中间修这种连环障碍物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理解。

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的他就以这么个狼狈的姿势撞进了照壁后品茶人的目光。

 

—— 这比出离苍白的自我介绍还要糟。

 

您好先生,我是达达利亚,一个大傻帽。

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后来他是怎么蹭成杠房常客的?

达达利亚扯了很多理由,从借阅古籍沉迷璃月文化到冥冥之中导航失灵恍惚之间已经被UFO空投到小院门口。

 

收藏家是个很随和的人,说话做事慢吞吞的,像只是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没赶上哪怕一个质疑他满嘴跑火车的时机。

在一副年轻甚至应该说貌美的外表之下,他就像棵长在崖岸边的老树,一天天静候着湾口间来来往往的渡船。

你只要听他语调沉缓地说话,时间就会像院子外那条石头小路,把你带进封存于史的朝代里。

 

他喜欢谈论他多宝阁里的老物件,慢吞吞讲述它们的故事,也不避说其价几何。

他也喜欢异国客人每次带给他的小礼物,糖果点心或者印满小狗的贴画,直到年轻人看见盲盒店买里的卡通恐龙站在雕漆嵌玉的剔红奁盖上面。

 

达达利亚不再需要西装革履地正式拜会了,但他总会带着花。

用璃月人的话说就是“积了几辈子德”,那些花此生有幸可以在价值连城的瓷瓶里凋谢。

 

古楼里装着足以匹敌博物馆的家当,那些理应置于玻璃柜和调焦灯当中的物件却都或多或少仍被使用着,履行着它们被制造出来时最初的义务,回归于流动着的生活场景。

而在小院外,他也会陪收藏家慢吞吞地走走,混在游客里登上玉京台的游廊,或者穿过马路去街道那头,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一屉烧麦。

 

起初,他还时常有意地提起馥香行和那位调香师,而话题是怎么被不着痕迹地带偏到千山万水去,他连一点印象都没有,渐渐也都抛在了脑后。

在任务的烦扰和毫无成效的勾心斗角之间,不知不觉地,他偷摸到了一处休憩地,用以公谋私的方式闲赖着,也裹足不前。

 

神秘的东方魔法可能真的不是比喻。

当他走在那人身后半步,风吹起如流如墨的发尾,不具名的香气就会将他缠绕起来。

触肤一般切实存在,也如梦中遥不可及。

他得承认他确实没有认真读过几天书,可他闭上眼睛细嗅,那些他所知的,一切美好的词汇与臆想就都蜂拥着跑出来,前赴后继跳下理智圈拦的阳台。

他想再迈一步上去,与那个人并排,再碰一下那枚黄金扳指。

他想再凑近一点,用他刚恶补来的香料知识细细辨别,由发从直至柔软的耳根。

 

收藏家在石径前停下步子,负手望向道边枝桠,轻声念道:

何日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而璃月的冬阳依旧照在年轻人身上,一天又一天地,终于晒得他喉头滚烫。

 

醍醐灌顶似的,他突然听懂了那首诗的意思。

他说,你看,这个冬天终究是要结束的。

而你又在期待什么呢?

 


 

- 待续 -



 

* 两个国家的香水牌子有原形,可以了解下圣玛利亚和爱慕。

* 诗出自李白《落日忆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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